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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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妺女要公冶寂無發毒誓，以後切記不可在魯莽。
一旁吃飯的無言又無辜中槍，因為公冶寂無發的毒誓就是，倘若以後再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那他們就無人送終。
無言睜著又驚又怒的神情看著自己臭不要臉的老爹，忍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只是吞了口飯。
為了家庭的和諧，為了父母的愛情，無言只覺得，這個家要是沒有他，遲早得散。
到晚上的時候，天上黑壓壓的似乎又要下雨，妺女在收衣服，就聽外面的人傳，陳家人出事了。
妺女嘴角一挑，公冶寂無看她這個神情就知道，這事兒和她脫不了幹系。
晚上，五個人湊在屋子裏，妺女沒和他們說遇到黑龍的事，只說了那鮫人。
“如果我沒算錯，陳家人這一艘船估計要完。”
“師祖母，你說的的鮫人是真的嗎？”
妺女點點頭：“我見過他們，在海裏的時候我還以為我也要死了，沒想到，他們卻是游過來看了看我，掉頭走了，我看清楚了，是面目可憎的黑鱗鮫人，他們長得矮小醜陋，生性兇殘。我當時特地把陳家人引過去，若是他們不去打擾鮫人，恐怕還能留一條命，若是貪心……就不好說了。”
當地還有一個傳說，最珍貴的倒不是鮫珠，而是鮫人肉，尤其是黑鱗鮫人的肉。
相傳鮫人肉極為難得，生食一塊，得活千年。
但是風險也極大，莫說這黑鱗鮫人極為兇殘，只有人被吃的傳聞，卻極少有被生擒的傳聞。更別提，鮫人肉哪怕就是吃下也有可能立即毒發身亡的可能，如果吃下去沒有立即毒發，那麽，才有能活千年。
只是這千百年來這也只是個傳說，從未有人得活千年。
“你何時見過鮫人？為何沒聽你說過。”公冶寂無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知道妺女在海裏和食人的鮫人打過照面心裏怎能不氣，若是妺女一個不好，也被吃了怎麽辦？
妺女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愧疚，想想當時公冶寂無屁股被打開話自己罵他的那些話，現在倒是笑不出來了。
好在公冶寂無還是給了妺女幾分薄面緩緩又勸：“你明知道我們都會擔心你，下次不可再做這種事了。”
無言在旁邊和鶴齡不敢出聲，父母的博弈實在是太精彩了，這恐怕是他們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手段。
說回正事，徽娘很適時宜的給妺女解圍，她問：“我也去打聽過，鮫人在這一帶人的嘴裏就沒出現過，聽老人們說，七十多年前有人見過一個剛出生的鮫人孩子。後來就再沒出現過，為何現在他們出現了？”
“娘，你當時看到的是多少鮫人？”
“兩個，應該是女的，長得的確很醜。在海裏圍著我轉，沒多久就走了。我後來也是偶然間發現他們住的那個地方，我把陳家人引過去其實也是想試探他們是否真的會吃人。”
“這事兒估計完不了，恐怕明天整個鎮子的人就都會知道了。”公冶寂無如是說，這其實並不難猜想。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第二天整個鎮子都弘揚動了。陳家這次，死了一個三當家，四個長工，要說是怎麽傳回來的，是三當家的一個忠心的手下拼了命的把三當家的半截身子給帶了回來，雖然他自己也沒了一條腿。
這個故事其實很簡單，就是陳家人偶然發現了鮫人的行蹤去找的時候，被他們反殺。一共五個人，回來一個半，剩下的半個還是死的，沒了上半截。
但是這個故事衍生出了許多個版本，三舅爺和女玄嘴裏的就是兩個不同的。
一說鮫人要來報仇，和陳家私怨這次要一筆筆算清。
一說鮫人來此產子，陳家人入侵了他們領地這才招了無妄之災。
鎮子裏還流傳了別的版本，其中最誇大其詞的就是，陳家在七十年前偷了鮫人的一個嬰兒進獻給了貴妃，那貴妃吃了鮫人肉之後，在痛苦之中得活千年容顏不老，雖然最後還是被皇帝殺了，因為她雖熱是了千歲不死之身，奈何變得和鮫人一般醜陋。
這個時候能不能活千歲已然不重要，你都成個怪物了誰在乎你活多久？
這個說法是從何而來的？無人知道，但是陳家再沒什麽閑心去管勞什子驪珠了，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註意去防備鮫人，更是出動了所有人探尋鮫人的下落。
回家的昕武很不屑的一邊烤魚一邊說：“我要是他們啊，我就往內陸走，那鮫人再厲害還能上岸不成？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非要下海和一群鮫人較勁，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
這話才是重點，鮫人的勢力範圍只能是在海裏，陳家人以采珠為生自然就要和他們有所交集，無論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現在鮫人殺了他們陳家好幾個人，梁子是結得紮紮實實的了。
陳家人若是有心避讓，那說不定都能保住一條命，壞就壞在，他們要和這群鮫人死磕到底。
三舅爺優哉游哉的從外頭抽著叼著煙晃蕩回了家，說最近海面不太平，讓他們暫時不要去采珠了，最近陳家的人沒事兒就巡海，鎮子裏也是，鬧哄哄的，大家都在看陳家人的熱鬧。
這件事還驚動了那個‘平谷’知府，知府本來是來偷驪珠的，知道有鮫人出沒，就動了抓鮫人采鮫珠的心。
驪珠是好東西，鮫人也是好東西。知府老爺這是動了兩手抓的好想法，果然是貪得無厭的狗官，他倒是忘了，這兩個東西，都不是他區區一個凡人可以掌控的。
女玄那口子還打聽到，莫知府手底下的陳家已經打聽到鮫人的具體位置，現在已經開始籌謀如何捕獲了
昕武把這個消息帶回來的時候，鶴齡一拍大腿：“真是作死，那穿山洞進得去可出不來。”
穿山洞，是在海峽中一處十分險峻的洞穴，入口在海裏，出口通往另一處石洞，因為極為隱蔽這些年來去的人也很少，因為也沒什麽可看的，想進去還得潛水，一個弄不好還容易憋死在半道。
陳家人也是無意中發現，有一些黑黢黢的身影去往那個峽谷，峽谷裏有什麽呢，只有這處險要的山洞。
三舅爺抽著旱煙咂摸著嘴：“那地方可不好去，穿山洞的意思就是，要穿過一座山才能進的洞。沒有十幾年的閉氣功夫，我看還是保命要緊。”
妺女蹙眉問：“那些個鮫人去那裏做什麽呢？從來沒聽聞過鮫人出現過咱們的鎮子，怎麽突然就出現了？”
三舅爺冷哼一聲：“搞不好，還真是回來覆仇的。”
公冶寂無和妺女都瞧見了，這個三舅爺眼裏浮現的光，是一種冷嘲的光，大有一種看好戲的意味。
公冶寂無又問：“那為何要等這麽多年才回來覆仇？”
三舅爺：“這又有誰能知道呢。”
說完，老爺子又出去溜達去了。妺女看著這老頭的背影，對公冶寂無說：“我一直都覺得他古古怪怪的，你不覺得嗎？”
公冶寂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著自家老公這呆萌的模樣妺女就想笑：“你在想什麽啊，怎麽又點頭又搖頭的。”
“你不覺得嗎？他一直沒有懷疑過我們，很值得懷疑。”
一個充滿著語病的句子，妺女聽懂了。
是了，自己兩個女兒內裏換了，村花內裏也換了，林三和翁靈內裏也換了。都是他親近認識的人，這麽多人都表現得和原來不一樣，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可是我又說不出來他哪裏不對勁，只是覺得他單純的奇怪。”公冶寂無蹲在地上看著那老頭遠去的背影說。
“這個幻境裏，人人都很奇怪。”無言在旁邊若有似無的說了一句，獲得了父母兩一致讚許的目光。
穿山洞這個地方距離幾個人住的地方不算遠，但是因為這幾個人在這個幻境裏太窮了，只有這艘破船，連個騾車也沒有，原本坐車一個時辰就能到的地方，若是用步量，估摸著得走上三個時辰。
鶴齡問：“那地方既然是個峽谷，為何我們不坐船去？”
公冶寂無很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小徒弟：“那地方有鮫人出沒，你敢坐船去？”
鶴齡很慫的閉上了嘴，昕武在一旁掐了一把他：“聽說那鮫人有鉤叉，就算不用兵器，以手為刀，劈下來你也死了。”
妺女也嘆了口氣有些打退堂鼓：“要不，咱別管這事兒了吧，死不死的，都是人家家的，和我們有什麽幹系？我們坐收漁人之利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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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女要公冶寂無發毒誓，以後切記不可在魯莽。
一旁吃飯的無言又無辜中槍，因為公冶寂無發的毒誓就是，倘若以後再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那他們就無人送終。
無言睜著又驚又怒的神情看著自己臭不要臉的老爹，忍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只是吞了口飯。
為了家庭的和諧，為了父母的愛情，無言只覺得，這個家要是沒有他，遲早得散。
到晚上的時候，天上黑壓壓的似乎又要下雨，妺女在收衣服，就聽外面的人傳，陳家人出事了。
妺女嘴角一挑，公冶寂無看她這個神情就知道，這事兒和她脫不了幹系。
晚上，五個人湊在屋子裏，妺女沒和他們說遇到黑龍的事，只說了那鮫人。
“如果我沒算錯，陳家人這一艘船估計要完。”
“師祖母，你說的的鮫人是真的嗎？”
妺女點點頭：“我見過他們，在海裏的時候我還以為我也要死了，沒想到，他們卻是游過來看了看我，掉頭走了，我看清楚了，是面目可憎的黑鱗鮫人，他們長得矮小醜陋，生性兇殘。我當時特地把陳家人引過去，若是他們不去打擾鮫人，恐怕還能留一條命，若是貪心……就不好說了。”
當地還有一個傳說，最珍貴的倒不是鮫珠，而是鮫人肉，尤其是黑鱗鮫人的肉。
相傳鮫人肉極為難得，生食一塊，得活千年。
但是風險也極大，莫說這黑鱗鮫人極為兇殘，只有人被吃的傳聞，卻極少有被生擒的傳聞。更別提，鮫人肉哪怕就是吃下也有可能立即毒發身亡的可能，如果吃下去沒有立即毒發，那麽，才有能活千年。
只是這千百年來這也只是個傳說，從未有人得活千年。
“你何時見過鮫人？為何沒聽你說過。”公冶寂無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知道妺女在海裏和食人的鮫人打過照面心裏怎能不氣，若是妺女一個不好，也被吃了怎麽辦？
妺女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愧疚，想想當時公冶寂無屁股被打開話自己罵他的那些話，現在倒是笑不出來了。
好在公冶寂無還是給了妺女幾分薄面緩緩又勸：“你明知道我們都會擔心你，下次不可再做這種事了。”
無言在旁邊和鶴齡不敢出聲，父母的博弈實在是太精彩了，這恐怕是他們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手段。
說回正事，徽娘很適時宜的給妺女解圍，她問：“我也去打聽過，鮫人在這一帶人的嘴裏就沒出現過，聽老人們說，七十多年前有人見過一個剛出生的鮫人孩子。後來就再沒出現過，為何現在他們出現了？”
“娘，你當時看到的是多少鮫人？”
“兩個，應該是女的，長得的確很醜。在海裏圍著我轉，沒多久就走了。我後來也是偶然間發現他們住的那個地方，我把陳家人引過去其實也是想試探他們是否真的會吃人。”
“這事兒估計完不了，恐怕明天整個鎮子的人就都會知道了。”公冶寂無如是說，這其實並不難猜想。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第二天整個鎮子都弘揚動了。陳家這次，死了一個三當家，四個長工，要說是怎麽傳回來的，是三當家的一個忠心的手下拼了命的把三當家的半截身子給帶了回來，雖然他自己也沒了一條腿。
這個故事其實很簡單，就是陳家人偶然發現了鮫人的行蹤去找的時候，被他們反殺。一共五個人，回來一個半，剩下的半個還是死的，沒了上半截。
但是這個故事衍生出了許多個版本，三舅爺和女玄嘴裏的就是兩個不同的。
一說鮫人要來報仇，和陳家私怨這次要一筆筆算清。
一說鮫人來此產子，陳家人入侵了他們領地這才招了無妄之災。
鎮子裏還流傳了別的版本，其中最誇大其詞的就是，陳家在七十年前偷了鮫人的一個嬰兒進獻給了貴妃，那貴妃吃了鮫人肉之後，在痛苦之中得活千年容顏不老，雖然最後還是被皇帝殺了，因為她雖熱是了千歲不死之身，奈何變得和鮫人一般醜陋。
這個時候能不能活千歲已然不重要，你都成個怪物了誰在乎你活多久？
這個說法是從何而來的？無人知道，但是陳家再沒什麽閑心去管勞什子驪珠了，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註意去防備鮫人，更是出動了所有人探尋鮫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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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才是重點，鮫人的勢力範圍只能是在海裏，陳家人以采珠為生自然就要和他們有所交集，無論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現在鮫人殺了他們陳家好幾個人，梁子是結得紮紮實實的了。
陳家人若是有心避讓，那說不定都能保住一條命，壞就壞在，他們要和這群鮫人死磕到底。
三舅爺優哉游哉的從外頭抽著叼著煙晃蕩回了家，說最近海面不太平，讓他們暫時不要去采珠了，最近陳家的人沒事兒就巡海，鎮子裏也是，鬧哄哄的，大家都在看陳家人的熱鬧。
這件事還驚動了那個‘平谷’知府，知府本來是來偷驪珠的，知道有鮫人出沒，就動了抓鮫人采鮫珠的心。
驪珠是好東西，鮫人也是好東西。知府老爺這是動了兩手抓的好想法，果然是貪得無厭的狗官，他倒是忘了，這兩個東西，都不是他區區一個凡人可以掌控的。
女玄那口子還打聽到，莫知府手底下的陳家已經打聽到鮫人的具體位置，現在已經開始籌謀如何捕獲了
昕武把這個消息帶回來的時候，鶴齡一拍大腿：“真是作死，那穿山洞進得去可出不來。”
穿山洞，是在海峽中一處十分險峻的洞穴，入口在海裏，出口通往另一處石洞，因為極為隱蔽這些年來去的人也很少，因為也沒什麽可看的，想進去還得潛水，一個弄不好還容易憋死在半道。
陳家人也是無意中發現，有一些黑黢黢的身影去往那個峽谷，峽谷裏有什麽呢，只有這處險要的山洞。
三舅爺抽著旱煙咂摸著嘴：“那地方可不好去，穿山洞的意思就是，要穿過一座山才能進的洞。沒有十幾年的閉氣功夫，我看還是保命要緊。”
妺女蹙眉問：“那些個鮫人去那裏做什麽呢？從來沒聽聞過鮫人出現過咱們的鎮子，怎麽突然就出現了？”
三舅爺冷哼一聲：“搞不好，還真是回來覆仇的。”
公冶寂無和妺女都瞧見了，這個三舅爺眼裏浮現的光，是一種冷嘲的光，大有一種看好戲的意味。
公冶寂無又問：“那為何要等這麽多年才回來覆仇？”
三舅爺：“這又有誰能知道呢。”
說完，老爺子又出去溜達去了。妺女看著這老頭的背影，對公冶寂無說：“我一直都覺得他古古怪怪的，你不覺得嗎？”
公冶寂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著自家老公這呆萌的模樣妺女就想笑：“你在想什麽啊，怎麽又點頭又搖頭的。”
“你不覺得嗎？他一直沒有懷疑過我們，很值得懷疑。”
一個充滿著語病的句子，妺女聽懂了。
是了，自己兩個女兒內裏換了，村花內裏也換了，林三和翁靈內裏也換了。都是他親近認識的人，這麽多人都表現得和原來不一樣，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可是我又說不出來他哪裏不對勁，只是覺得他單純的奇怪。”公冶寂無蹲在地上看著那老頭遠去的背影說。
“這個幻境裏，人人都很奇怪。”無言在旁邊若有似無的說了一句，獲得了父母兩一致讚許的目光。
穿山洞這個地方距離幾個人住的地方不算遠，但是因為這幾個人在這個幻境裏太窮了，只有這艘破船，連個騾車也沒有，原本坐車一個時辰就能到的地方，若是用步量，估摸著得走上三個時辰。
鶴齡問：“那地方既然是個峽谷，為何我們不坐船去？”
公冶寂無很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小徒弟：“那地方有鮫人出沒，你敢坐船去？”
鶴齡很慫的閉上了嘴，昕武在一旁掐了一把他：“聽說那鮫人有鉤叉，就算不用兵器，以手為刀，劈下來你也死了。”
妺女也嘆了口氣有些打退堂鼓：“要不，咱別管這事兒了吧，死不死的，都是人家家的，和我們有什麽幹系？我們坐收漁人之利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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